2009/03/30

昆蟲會贏 ~《法布爾昆蟲記》~ 法布爾





春天不是讀書天,卻有昆蟲飛滿天。

「驚蟄」,兩個多麼漂亮的中文字,然而現實裡的滋味,卻不見得非常愉快。濕漉的季節,蚊子隨大地甦醒,牠家族裡的成員 --- 蚊滋仔,也一併醒來,在陽台的植物間飛來飛去,糾纏不清。

黃子華吳鎮宇張達明的《鬚根show》有首很有趣的歌叫《昆蟲會贏》,「昆蟲會贏昆蟲會贏!」昆蟲會贏嗎?贏誰了?贏了人類。才子蕭若元說:人類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贏昆蟲,就是地球毀滅了,而人類則及時移民到火星去。我看未必吧,只要有一千零一雙昆蟲及時混入太空船,以牠們的生命力,相信不難在火星開枝散葉;哪怕上太空的是對同性昆蟲,牠們仍可自我變性或同性繁殖,那是人類再進化一億年也未必可達的境界。昆蟲會贏!要打敗昆蟲,似乎是 mission impossible。

既然不能打敗昆蟲,不如與牠們做朋友,在這活似藍色水晶泡的星球上,各取所需。

2009/03/28

兵車行 ~《出塞》~ 王昌齡





邊塞詩,是唐代詩歌一大特色。

唐朝與西域諸國交往頻繁,除了思想宗教文化科技交流外,戰爭亦不少。唐先後與西北方的高昌、大食、突厥、吐藩等國家勢力交戰,有時是開拓邊界,有時是抵抗侵略。古代隨軍出師,征鴻萬里,未敢奢望有回家的一天。邊塞之域,雲攏月孤,殘陽
暮合,野雁群飛,胡馬嘶鳴,極目皆盡黃色風土,天地何等蒼茫!漠土之上,烽煙四起,血戰連年。邊塞詩的主要特色,是將無邊無際、荒涼廣闊的黃沙大地景致與浩瀚的戰爭場面溶為一體,文字裡充滿畫面。

2009/03/25

秘密 ~《禮儀師之奏鳴曲》







死亡,遙遠嗎?

起碼,這個「概念」每天與我們同在。有來自報張圖文 --- 縱使與死者不相識。有來自友朋圈子 --- 縱使跟亡者不熟絡。從保險廣告,到街市鮮肉檔、從電影仇殺,到掌心裡的蚊子、從殯儀館旁花店,到倒在路邊小鳥屍體,死亡的「概念」,從來不遙遠。只是世人多忙,且忌諱,於是視而不見。直至有天親友大去,才一身深沉素淺衣服,來送最後一程。此刻,身處靈堂昊天罔極的氛圍裡,才突然感到死亡的存在,辨見生死幽明、陰陽存歿的界線。

2009/03/23

妖!~《東京殘酷警察》






警察,是公僕;如果警察私營化,成為追求營利的企業,則警隊的運作效率與服務質素是否便會提升?脫離了架床疊屋的公務員體系,理論上效率是會大幅提升的。屆時私人企業以追求利潤為最終目的,某些市民如有車人士,將墮入時刻被抄牌的恐怖深淵。公營機構私有化後,還須透過競爭才能徹底提升效率,所以維持社會治安該由起碼超過一間警察公司負責,就如電訊行業一樣,最終必須透過慘烈競爭才可使服務提升、價格大幅下降。
以上只是觀看《東京殘酷警察》的聯想。影片裡的私營警察公司 --- 「日本警察株式會社」,在電視上大賣招聘警員的廣告,內容是三名警察將壞蛋立地斬首行刑;要警惡鋤奸,加入警隊吧!若不殘酷,怎配稱殘酷警察?

2009/03/13

共業 ~《活在書堆下》





關於羅志華的事,其實已沒甚麼可談了。一個人,追逐不可及也不可即的夢,最後「求仁得仁」,死在書堆下。一個港人奮鬥一生的勵志悲劇,最後無聲息於沉重的書堆下死去,十四天後才被發現,可以想像那境況:屍虫在軀殼間進進出出,血水滲滿一地,乾涸後呈深紅黑色;這空間再沒書香,只有屍臭。

一眾文化友人,寫了點東西,結集於《活在書堆下》。青色的封面,深青色的一個「活」字,那是對「青文」的遙祭。與其說這是書,不如說它是一本靈堂的簽到薄,以文字代替帛金,在薄上劃了姓名,留下一段註腳。

2009/03/07

生死決 ~《驚世真言》





張柏芝出來了,鍾欣桐也出來了,對著鏡頭,剖白。此等行勁,事前要周詳盤算,怎來怎對,要反覆調教、演練。這當然不是一場「純表白」,或「純懺悔」,而是為了要達至一個目的,譬如說,準備要復出了,便要首先「勇敢面向群眾」,「真情」表白,沒通過這一個 step,便沒有下一步,這齣表白秀是個必需的手續。

2009/03/04

兵臨中南海 ~《重陽兵變》~ 京夫子





1976年10月6日中午,華夏歷史以來籌劃最隱蔽周密、動用軍事部隊最多的大型宮廷政變,在北京有序地展開了!

中共國務院總理華國峰、中央軍委副主席葉劍英、中央警衛局首長汪東興,在這個晴空如洗的光天化日,執行抓捕「四人幫」行動,把「右派」所謂的「三滴水」江青、「眼鏡蛇」張春橋、「姚文痞」姚文元、「王流氓」王洪文,以及毛澤東弟弟毛澤民的兒子 --- 毛澤東真正屬意的中共接班人毛遠新,和一班中央文革系統的左派幹部,一槍不發地拘捕,統統關進大牢,其中江青和毛遠新更被關進毛澤東曾住過 17年的「菊香書屋」旁二十米下之地下室內。

東方紅,出了個毛澤東!在他主政的 17個年頭,政治運動不絕,「人民內部矛盾」無日無之,鬥垮鬥殘鬥臭鬥爛。一群開國老元帥如葉劍英、徐向前、聶榮臻等不禁心裡嘀咕:咱們革了一輩子命,到底是為什麼?終日都是運動、運動、運動!人民卻一窮二白,再這樣下去,大家都完蛋哩!都變王八蛋哩!

堅持信念 活於當下 (2)


現在有些所謂「文化評論人」,日日於報張專欄裡、晚晚在電台節目中把中國文化批評得體無完膚,我叫這些做「沒有文化意識的偽文化人」。中國的知識份子,先有上世紀初的愚昧與迷失,後有留了在大陸遭共產黨迫害或洗腦,以致今天中國文化出現斷層,說得溫和一點,是我們對自己的文化未能好好地把握。但我們不同於古代埃及人,我們的民族仍然存在,我們的文化仍有重振的一天。而那些偽文化節目主持人,則不斷地把今天大陸上的中國人之惡劣表現,等同於中國文化,把二者直接鉤在一起,然後週而復始地以尖酸刻薄語言冷嘲熱諷,令今天的年青人(以及不少成年人)越來越討厭自己的文化及民族,這對中國文化的前途造成極之負面的影響。我在想,你這個人自詡「先進文化勢力代表」,有幸於香港這自由的環境長大,有幸放洋讀書,才能成就今天所擁有的知識及「視野」。然而今天在大陸上四十歲以上的中國人,全部經歷文化大革命,數十年來在扭曲的環境中生活成長,變成今天這個樣子,這是民族的苦業。這些人是時代大溶爐裡的受害者,他們沒有我們所擁有的環境、氛圍與機會。而此偽文化人卻以不斷嘲笑自己民族為樂,並認定「越嘲笑得絕便越有市場」,這是時代的淺薄、理性的淪陷、文化的悲哀。這偽文化人對民族命運毫無憂患意識,並以落井下石為樂,正是「麻木不仁」的最佳詮釋!

堅持信念 活於當下 (1)


俄國文學家契可夫曾說過:「口渴時能喝三杯水,是科學;能喝光整條伏爾加河的水,是信念。」信念,是追求理想的動力;沒有信念作為意志的基礎,我們便難以越過深谷雪原,到達理想的彼岸。

孟子把孔子所說的那個於行為上察看得見的、表現於外在的「仁」,歸復於看不見的「心」,並由此點破仁義是內在於人心的,人性乃善的,這是人之所以為人的超越根據。牟宗三先生說這是一個「偉大的洞見」(great insight),唯有人之性得以確立為善,道德的理想主義方有真正堅實的基礎。

人性是善 ?是惡?是時善時惡?是非善非惡?乃千古爭論不休的問題。孟子在《告子篇》中與告子激烈諍辯,對於「仁義內在」這個觀點一步不讓,徹底反對「生之謂性」,認為如不認同「仁義內在」,道德之所以為道德便失去根據。荀子主張人性本惡,要靠禮義教化使人重歸於善。有人說這也屬儒家理想主義的表現;然而如果人性本惡,成就理想人格的過程必格外艱鉅。荀子云「塗之人可以為禹」,但性本惡之人要成禹真是談可容易,即如佛教唯識宗所說的有漏法,是個妄心之主張,人要靠後天正聞熏習,方有成彿的可能,這個力度顯然不夠。而孟子言「人皆可以為堯舜」,便力量充沛,莫之能禦。所以荀子最多是現實主義,孟子方為真正的理想主義。

2009/03/03

少女心事 ~《蝶戀花》~ 歐陽修





宇宙裡其中一樣最難理解的東西,是少女的心事。女人心,海底針,少女心,更是深海汪洋下傳說中的一根針,藏潛於深密之處,若有若無。娉娉裊裊十三餘,豆蔻梢頭二月初;那是花一樣的辰光,年華初綻,芳心無住,對愛情有著萬分美好的嚮往,每想到夢魂裡的俊美少年,便會羞羞澀澀,甜甜溺溺,臉頰驟然飄過一片嫣紅,春意蕩漾在綠蕪中。張國榮唱過:「少女心事,但願我亦了解我也能知。」自己也不了解的事,旁人也許更難知曉。

這首《蝶戀花》,出自一個大男人的手筆,卻鑽到少女細密的心思裡去,實是驚訝。歐陽修的詞,向有遣玩的意興,亦時常映照他銳感的一面;從這一首,可見一斑: